你有痔瘡?

局後將宋喬放下車就揚長而去,隻留下一條長長的尾氣。宋喬的包子,隻有最後一個了。進了警局,他徑直向李珊的辦公室走去。推開門,李珊正端著一個銀色的保溫杯喝茶。“你來了。”見了宋喬,李珊簡單問候一句。“嗯。”宋喬嘴裡嚼著包子,點頭應了一聲。“屍檢結果出來了,還是和以前一樣,□□中毒。”李珊直接引入正題。宋喬一口塞下半個包子,隨意嚼了幾口硬生生嚥下去後將塑料袋往李珊辦公桌邊的垃圾桶裡一丟,然後拍了拍手。“...-

如果賈斯提法的視線能穿過鏡麵,來到另一頭,他就能看到陳昂和尼克坐在走廊上,緊閉的房門上掛著一麵鏡子。

房間裡麵塞爾西聞到了一股蠟油的味道,她在黑暗中一抬手,就看到自己的手上一片猩紅。

塞爾西被嚇了一跳,她坐起身來,仔細觀察才發現手上全是紅色鏽跡一樣的東西。

那是紅色的黴菌,不知什麼時候枕頭和被子上已經長滿了黴菌。

就在塞爾西觀察自己手上沾染的黴菌的細節,試圖從這個幻覺一般的世界掙脫出去的時候,在她的背後,那個站在門口的蠟像已經融化了!

白色的蠟油融化滴落,露出蠟油下灰色的皮膚。

隨著蠟油在地板上低落成一灘,蠟像上的‘殼’已經大半剝離。

露出的是一具瘦小的屍體,纖瘦的身體被裹在蠟油裡麵,白色的燭淚殘留在她的五官中。

她的臉呈現僵死的灰色,有些脫水的皮肉已經難以撐起屍體的骨架,讓她呈現出一種皮包骨頭的消瘦,一些蠟塊掉落的時候,帶著撕下來了一部分皮膚,讓這具屍體的一部分肢體,暴露出肌肉和骨骼組織。

蠟像包裹著的屍體緩緩轉頭,看向塞爾西。

這時候塞爾西也聽到了蠟像外殼剝落的聲音,她的身體一僵,低頭看到了地麵上蠟像的影子,影子如實反應了蠟像的活動。

塞爾西並不害怕屍體——屍體隻是一個死物,是為她所用的巫毒材料,她使用屍體製造巫毒娃娃——巫毒教最核心的秘密。

每一個巫毒教的巫師都精通巫毒娃娃的製作,這是一種古老的非洲巫術,是巫師們用來保護自己的替身——在巫毒教的古老傳說之中,他們作為部落的祭司,看守著一扇靈魂之門,門後就是‘死亡’。

為了避免死亡打開靈魂之門,帶走他們的靈魂。

巫師們用頭髮和巫術製造了替身娃娃,希望它們能欺騙‘死亡’,就算巫師被死亡抓住了,他們也可以將自己的靈魂附在巫毒娃娃上麵,避免被抓到門後麵。一直以來,巫師用巫毒娃娃看守著‘門’,避免靈魂之門被人打開。

也避免著靈魂之門後麵的東西,死亡的力量從門裡麵出來。

巫毒娃娃不是封印物……而是封印。

因為‘門’是一種非實體的存在,是一種由生到死的概念,代表著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這種概念,所以巫毒教起源的古老部落,並不能像瓦坎達,埃博拉一樣看守‘門’的實體,所以他們製作了一個擁有巫毒教所有死去的巫師靈魂的巫毒娃娃。

看守那個‘門’。

現在……那個最初,也是最強的巫毒娃娃被人奪走……門也打開了!

打開的門,意味著死者世界到生者世界的道路已經開啟,意味著一些東西,能從門後麵回到這個世界,這扇門無形無質,而是一種概念,任何具有溝通另一個世界概唸的東西,都可能是‘門’。

比如——鏡子!

或者一個特定的時間——中元鬼節,百鬼夜行。

又或者一個儀式——在十字路口點上一根蠟燭。

門打開之後,這些由人類文化活動,賦予了特定意義的概念,就有了不一樣的力量,‘門’不是一個實體的,不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而是一種宇宙規律。

代表著‘死亡’的宇宙規律。

塞爾西是在幾個星期前的某一天,突然發現門打開了的,那時候她在夜遊,閣樓上傳來了奇怪的聲音,然後她上去檢視——這本來冇什麼,因為閣樓是她放和巫術有關的東西的地方,雖然看上去陰森森的,但其實是非常安全的。

一切在那一天發生了改變,在那之前,塞爾西雖然是一個奪取了彆人身體的巫師,但她看上去並不陰森可怕,反而是愉快的,享受著生活的明媚樣子。

但那一天,她看見了那些被她害死的人——心地善良的護工卡羅琳,年輕有為的律師盧克,被父母親手燒死在黑人軀殼裡的兩個孩子,維奧萊特和本·德夫裡奧克斯夫婦,它們出現在塞爾西跟前,讓她領教了它們所受的折磨。

如果不是賈斯提法發現了不妥,用巫術拯救了塞爾西,她恐怕要死在了閣樓上。

從那一天開始,塞爾西和賈斯提法就知道,自己恐怕要和這些東西永遠鬥爭下去了,直到他們永墮地獄,萬劫不複。

巫毒娃娃是替身,也是看門人。

他們製造了很多巫毒娃娃,擺滿了這間房子的所有房間,他們想辦法使用巫術將自己隱藏了起來,讓它們無法發現自己,巫毒娃娃能阻止那些東西從門裡麵出來,也能阻止它們跨過門,依靠這些娃娃,塞爾西和賈斯提法東躲西藏,想要徹底擺脫這些東西,需要舉行一個巫毒女皇拉維尤創造的巫術。

拉維尤的庇佑!

他們需要將兩個人害死,煉製成為一種特殊的巫毒娃娃,然後將自己身上,被惡靈們盯上的靈魂遮蔽起來,製造一個假的靈魂之影,覆蓋在那種特殊的巫毒娃娃之上,欺騙住那些惡靈。

塞爾西和賈斯提法開始物色製作這種巫毒娃娃的人選,但還冇等他們準備好,一個自稱是保險調查人的年輕人就找上了門來,緊跟著一個黑人也來到了這裡,他們不得不轉移目標……

塞爾西回過神來,她從不由自主的回憶中掙紮出來,她注意到這間屋子裡,所有的巫毒娃娃都活了過來——巫毒娃娃保護著他們,但同樣它們也不一定是安全的,門後麵的東西能感染那些娃娃,讓它們變得詭異起來,甚至危險起來。

塞爾西還不知道這種被感染的巫毒娃娃有什麼樣危險,因為以前那些被感染的娃娃。都被他們處理掉了。但她知道,巫毒娃娃可以成為靈魂的寄托,同樣……也能成為惡靈的寄托。

這些寄托了惡靈的娃娃,塞西爾不用想,也知道它們對自己冇什麼好意。

蠟像裡的屍體,開始舞蹈,她腳尖踮起旋轉,跳躍,一如生前一般優雅的芭蕾。

她生前是一個出色的芭蕾舞者,後來因病而退役,絕望的舞者為了回到心愛的舞台,求助於巫術,巫師滿足了她的願望,但隱瞞了那更為殘酷的代價……最後舞者被製作成蠟像,定格在她起舞的那一刻。

她的靈魂也被永遠的禁錮在蠟像中,成為巫師最好的作品——巫毒娃娃!

屍體起舞,她的腳指骨尖支撐著身體的全部重量,僵硬的身體儘最大程度的柔軟,也一如牽線的木偶一般,這讓她的舞蹈看上去帶著一絲傀儡舞的味道,擁著機械舞傀儡一般的僵硬,跳著標準的芭蕾。

在陰影中起舞的屍體,混合著生機和死亡的舞蹈。

驚心動魄的恐怖和美麗!

“為什麼不上去一起跳呢?”塞爾西聽到旁邊躺著的丈夫小聲在說話,塞爾西突然發現這張臉未免太過的年輕,簡直就是盧克律師二十多歲時的摸樣。

但讓她恐懼的是,二十多歲的盧克律師——不是她的丈夫。

門響了,轉軸發出扭動的聲音,聽到機簧轉動的一聲——‘哢’

微微掩起的門被一隻手推開,陳昂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微笑著,腳步放得輕輕的,走了進來,後麵是一團濃重的陰影,要仔細看才能看出是個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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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昂放低聲音道:“睡了嗎。”

他坐在塞爾西的床前,麵對著她道:“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聊聊!”他對身後舞蹈的屍體熟視無睹,就像完全冇有看到一樣。

-又從包裡掏出一支小藥膏,將袖子挽起來,觸目驚心的抓痕布赫然印在他的小臂上。他動作輕柔地為自己上藥,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眼中仍是一片淡然。第二天一早,宋喬在被窩裡收到了李珊打來的電話。“我們得到了新線索。”“什麼?”宋喬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問。“小舟突然發現死者的身上有不屬於自己的人體組織。”“!”宋喬忽的清醒,蹬上拖鞋就往外跑。巨大的響聲驚醒了文亦年,他也推開門向宋喬看來。“怎麼了?”宋喬來不...